难他现在是……鬼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瞬间就已经反应了过来，无论自己是什么状态，只要他们看得到自己，那这些人，就都留不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岑伤为何没死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结果。在自己没搞清楚这些事之前，不能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来找自己麻烦。既然如此，那就同样也不能让他们杀了岑伤，毕竟岑伤如果不死，他大概能和自己解释清楚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在瞬息之间，月泉淮已经想明白了所有事。他抬手月铳连发，一瞬间所有的尖叫声都凝固了，空气中只剩了风声，以及仔细听才能听到的血汩汩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月泉淮立刻意识到他们能看到自己——于是现在状况变了，本该死了的月泉宗宗主没死，本该死了的岑伤也没死。所有人的脸上都现了一瞬间的茫然，只有月泉淮没有。

尖叫，正是那群追兵：“月……月泉淮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逃跑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他太希望义父还活着，于是又一次对号座了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但……现在这些人已经完全解决了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月泉淮对折磨人不兴趣，所以他给每个人都赏了一个痛快——眉心的一个血，两边是或惊恐或不可置信的神，不过很快就暗淡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只不过自己目前大概只是魂魄状态，所以虽然可以手伤人，但运功越多损耗便越大，很容易就会透支力，继而现昏的状况。

        岑伤醒来的时候，映帘的全都是死人。追杀他最来劲的人倒在离他最近的地方，以至于岑伤一就可以看他的致命伤有多熟悉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群人在短暂的震惊后也反应了过来——当初这位渤海死了的消息可以说是传遍中原武林大江南北，他们呼雀跃，但自然也知前之人有多难杀——各位武林前辈用死试来了一条血路，又汇聚了纯阳六的力量，加之吕祖布好的天剑阵，最后才将他死路，当时是天时地利人和，而现在，只凭他们这些人，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没关系、没关系……琉璃心他已经拿到了，距离见到义父，就只差最后一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月泉淮在将这些人变成尸之后很快就觉到自己的昏了一阵，他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，直到他试着伸手去检查岑伤的伤势，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月泉淮无法确定，但却想越觉得很有可能。他行提起神又运转了一次力，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气息与之前的都不相同——好自然也很明显，这次力运转无比顺畅，是一副作用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，义父还活着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……也不知他现在拼死也要护着这块琉璃心，与自己究竟有多少缘故？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月泉淮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意识摸向自己的心，他花了重金拍回来的琉璃心还在。于是他稍稍松了一气，又看向四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面容很平静，底则浮动着一层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伤……看起来很像是月铳导致的——虽然已经六年过去了，但岑伤对于有关于义父的一切都还记得真切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，他也不是完全不顾念旧的人。岑伤一直以来都对他无比忠诚——反正救他不过举手之劳，自己又何必吝啬仙人的赏赐。